感谢快手@唐山泡泡龙 

　　接受视觉志专访

　　01

　　2017年的一天深夜，时针指向凌晨12点。

　　赵长龙刚刚结束了一场4个小时的直播。

　　他对着手机屏幕发了一会儿呆，随后拿起车钥匙下楼。

　　启动、打开转向灯、踩油门，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这一刻，属于赵长龙的个人时间才刚刚开始。

　　仿佛一个孤独的行者，他漫无目的地开着车，迎着耳畔呼啸的风，从城市中心开向边缘，从凌晨开到清晨。随着油量不足提示音响起，才晃过神儿来。

　　“嗯，该回家睡觉了。”

　　当时，赵长龙是一名快手娱乐户外主播，每天光靠直播间打赏的收入，最高的时候差不多1万元。

　　短暂睡几个小时之后，他迅速洗把脸，对着镜子检查自己的状态。

　　如果还是睡眼惺忪，那就狠狠给自己几个耳光，然后一个劲儿地喝凉水。

　　他要让身体迅速苏醒，由内而外。他更要让自己的精神状态，像打赏礼物「穿云箭」一样亢奋起来，这样才能留住更多的粉丝，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老铁」。

　　他端坐在手机面前，按下了直播键。

　　“欢迎各位老铁来我直播间，我是泡泡龙，老铁们点个心！”

　　那一刻，他不再是缄默寡欢的赵长龙，而是风趣幽默、健谈且有亲和力的「唐山泡泡龙」。

　　02

　　一万块的日薪，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赚。

　　生活里有些内敛低调的赵长龙，最先要突破的就是「没话找话」。

　　比如刚开始好不容易有人进了直播间，他会很主动地打招呼。

　　“大哥，今天咋这个点儿才来呀，吃饭了吗？工作忙不忙呢？”

　　比如有时候还会担任情感主播，帮人表白。有老铁给他私信，“龙哥帮我打个电话，我喜欢这个女孩子很久了。”

　　赵长龙爽快答应了，电话拨通后，他瞬间开启「月老」模式。

　　“喂，你好，这里是泡泡龙，有位先生托付我跟您说一段话，这段时间他茶不思饭不想，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

　　更多时候，赵长龙做的是「户外直播」。

　　简单来说，户外直播就是去马路上随机找路人搭讪，只要能让直播间里的老铁开心，就算是完成了任务。

　　赵长龙也会有一些新奇的想法。

　　有一次在饭店里看到一桌陌生人聚餐，他熟练地拉开椅子入座，加入这场饭局。面对眼前一脸懵的陌生人，他极其自然地说：“不好意思啊各位，我来晚了。”接着旁若无人地默默吃饭，吃完起身离开，顺便买了单。

　　彼时直播间老铁疯狂刷着「666」，无数点赞和分享，吸引着越来越多的人走进赵长龙的直播间，期待着他的下一次「大冒险」。

　　03

　　在人们的刻板印象中，快手主播似乎是很不一样的存在。

　　他们情绪激昂亢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展示着个人生活，完全不在乎外界的看法。

　　这些扁平化的印象，其实也有着深刻的经历。

　　赵长龙是单亲家庭的孩子，父母离婚后，他和姐姐随母亲在唐山生活。

　　从小到大，他都认为自己是家里的顶梁柱。

　　“小时候家里就没有个男人，促使我个人比较争强好胜，在外面受欺负的是自己，干事的也是自己。”

　　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的事，赵长龙也经历过很多。

　　有一次，他和邻居家的孩子玩四驱车，结果车坏了，被邻居长辈狠狠踹了两脚。

　　赵长龙掸掸身上的脚印子，灰头土脸地回家。

　　他不敢和母亲说，因为以她的性子，肯定会上门和对方理论，他怕母亲势单力薄吃亏，就把所有委屈藏起来。

　　04

　　或许是童年的经历，让他对弱势者心存悲悯。

　　做户外直播那两年，赵长龙帮助过不少人。

　　印象最深刻的，有两件事儿。

　　第一个是在沈阳中街有个流浪汉。父母已经不在人世，没钱的时候就在马路上捡垃圾吃，遇到好心人给几块钱，他就去网吧上网过夜。

　　流浪汉长得很有喜感，赵长龙觉得亲切，就叫他泡泡猪。

　　赵长龙还给他买了双鞋，想让泡泡猪把脚洗干净之后穿上。然而，当他们去餐厅借用洗手间的时候，愣是被人给轰了出来。

　　他不忍心看到泡泡猪被人欺凌，于是想让泡泡猪学一门卤鸭的手艺，后来还帮他开了一间鸭货店，希望他能活得有尊严。

　　05

　　第二件事，更像是赵长龙为了帮助四川大凉山的儿童，决定和朋友一起从唐山徒步前往。

　　他不打算作秀。于是规定一千八九百公里的路程，不能花一分自己带的钱，全程就靠搭车和打工。

　　有时会帮人刷碗，换一顿午饭。有时会帮4S店卸车，换一次搭顺风车的机会。有时会靠卖唱，赚一碗面钱。

　　没有住的地方，就去酒店大堂蹭沙发睡觉，为了不被保安赶了出来，他俩就想了一个办法。只要戴上墨镜端坐在沙发上，就不会有人上前赶走你。就这样，他们挺直腰板坐着睡了一晚。

　　这一路，真的很难。

　　“到山西了，我们给人家刷车，刷一辆车给5块钱。拉面不带牛肉的是7块钱，带牛肉的是12块钱，我们总共有20块钱，加一起还能剩一块钱，喝一瓶饮料都不够。

　　兄弟给我点了碗牛肉的，他吃了一份不带肉的拉面。我偷着把牛肉夹到他碗里，他回来以后看着我，我看着他，他说行了，咱哥俩儿录个视频吧，当时他就拿起手机录。

　　「老铁们，放心吧，我们吃上饭了，我们哥俩刷车挣的钱吃的牛肉面」。话音未落，两个人哇地哭了。”

　　哪怕再苦再累，赵长龙从未萌生放弃的想法。

　　11天之后，他终于走到了四川，也瘦了13斤。这才用自己的钱买了很多物资，捐给当地学校的孩子。

　　那一刻，他的想法很单纯。

　　“以后有孩子了，我可以告诉他们，爸爸完成了这件事，并且没有作弊。”

　　赵长龙的妻子和女儿👇

　　06

　　不出意料的话，赵长龙可能依旧会每天直播，然后拿着丰厚的日薪，成为人生赢家。

　　可有一件事，彻底改变了他的想法。

　　2019年12月8日，赵长龙的女儿出生了。

　　这让他心里萌生出一种强烈的责任感。

　　1993年出生的他马上就要步入三十岁。户外直播说到底是吃青春饭的，难道自己一辈子就要做这个吗？难道等老了还是要和人插科打诨？

　　另一方面，如果女儿以后上学，老师问：“小豆包你爸爸是干什么的呀？”他很担心女儿回答说，“我爸爸是户外搭讪的，我怕让我女儿成为一个笑话。”

　　今年上半年，因为疫情，国内的直播电商形势如火如荼。

　　在这股浪潮中，快手电商也开始积蓄力量，迅速发展。

　　赵长龙了解到，快手电商其实也在帮助许多普通人实现自己的事业梦想。不仅给予平台和粉丝支持，还有丰富的流量和现金补贴。这些福利让中小商家没有后顾之忧，他们终于有勇气迈出那一步，去追求自己的理想。

　　于是，赵长龙想利用快手平台和粉丝的优势，转型创业。

　　“那时候全民都在带货，我的直播间自己的流量，能达到1万人。”

　　“我自己卖的货不管好与坏，我能看得见，摸得着，我知道品质，我知道老铁收到是什么样的状态，我就在想我应该卖什么。”

　　“这个东西一定要是消耗品和必需品。人们的生活水平越来越高，水果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他要吃水果，你也要吃水果，水果三天不吃就烂了，三天吃完了就没了。

　　需求大且持久，所以我当时就选择了水果。”

　　07

　　面对赵长龙突然的决定，全家人都持反对意见。

　　因为水果的价格太透明了。

　　“别人都是20块钱进的货卖40块钱，咱们是拿40块钱的东西卖42块钱，赚两块钱。如果你坏一单水果，要用十单来弥补。”

　　“家里人说，每个小区都有水果店，谁会买你的？”

　　无论阻力有多大，赵长龙还是坚持了自己的想法。

　　他背水一战，离开唐山前往海南。

　　为了在海口建仓库，他背着家人卖了车，把所有积蓄都投在这里。

　　为了搞清楚果源地，他和兄弟在批发市场蹲点，整夜不睡觉。

　　为了有自己的果园，为了让粉丝直接吃到不需要中间商赚差价的水果。他每天往地里跑，被蚊子咬了一身包，被太阳暴晒脱了一层皮。

　　如今钱投进去了，现代化云仓建好了。果树也结果了，曾经在他直播间看他搞笑的老铁们，也开始下单购买他的水果。

　　赵长龙让远在北方的朋友，品尝到了来自海南的新鲜。

　　提起自己的水果生意，他不再迷茫和忧虑，而是侃侃而谈、头头是道。

　　在快手，他找到了自己真正热爱的事业。

　　08

　　来到赵长龙在海南的公司，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

　　这里有他的会议室，还有24小时售后服务部门。有每天动辄呆十几个小时的直播间，也有干净整洁、井井有条的水果云仓。

　　也亲历了赵长龙直播带货的盛况。

　　那是晚上8点的直播。

　　7点开始，他就坐在直播间，和工作人员讨论带货的流程。

　　他的神情有些严肃，每一个计划和步骤都梳理的十分严谨，整个公司的员工都在紧张有序地为这场直播做最后的准备。

　　8点一到，唐山泡泡龙如约出现在直播间。

　　当时我在隔壁的售后办公室，一边用手机看他直播，一边听着从他办公室传来的亢奋的、热情的、十分具有穿透力的声音。

　　“老铁放心，包邮！”

　　“我们的售后是坏一个果，包赔！”

　　“我可以让你们吃到最新鲜的水果，让你们吃到最便宜的水果。”

　　与此同时，售后部门的电脑开始以每秒两三次的频率，不断重复着提示音。

　　“您有新的订单，请注意查收。”

　　而窗外的仓库，十几名工人已经开始忙碌。

　　他们一边打印着快递单，一边将对应的水果装箱打包，当一辆辆卡车被装满后，老铁的水果将会被发往全国各地。

　　就这样，整场直播持续了4个小时，中间赵长龙只出来休息不到一分钟，但实现了数万个订单。

　　在他看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没有人知道那一夜他睡了多久。

　　但第二天清晨，他又一次精神百倍地出现在距离公司两小时车程的果园。

　　彼时，台风过境的海口突降暴雨。

　　赵长龙撑伞坐在水果地里，脚下踩着泥，卖力推荐着自己的水果。

　　为了给老铁展示凤梨的香甜，他当场摘果品尝。

　　不到一个小时，他就吃了三颗凤梨。

　　恰恰是这份真诚和魄力，让赵长龙在4个月内卖了1000万元的水果。

　　谁也想不到，当初那个让女儿体面的「梦」仿佛一粒种子，如今已经在海南开花结果。

　　赵长龙终于证明了自己，“贵水果”以产地价格从枝头直送到百姓舌尖，不再是说说而已。

　　其实，赵长龙的故事并非个例。

　　有很多主播会在快手售卖自己的商品，他们一边和老铁互动，一边生动展示着自己的产品。而快手电商也会为许多中小卖家给予流量和政策扶持，让他们在快手电商获得更快的成长，实现自己的理想。

　　今年的快手116期间，快手电商就拿出10亿流量和上亿现金补贴，专门扶持和赵长龙类似的中小商家。

　　目前已经有15个中小主播在116期间拿到了自己的第一个一百万销售额。

　　这将给他们更大的信心，去做更多的尝试。让每一个微小的个体都能发出耀眼的光亮，这种感觉真好。

　　梦再小，铁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