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梅,今年28岁,结婚3年了。我和老公小王是高中同学,毕业后他去了北京打拼,我留在家乡浙江当起了销售。3年前家里给我介绍了门当户对的相亲对象,就是我高中同学小王。久别重逢,我们感情升温得很快,并且很快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结婚初期,我辞去了工作,跟着老公来到了他工作和生活的北京。刚来北京的时候,我们租了间小房子住。两口子挤在50平方米的小房子里,过得很是新婚燕尔。白天我会做各种菜肴,晚上小王下班回来,我们便腻在一起说着彼此的故事、将来的打算。
"梅梅,咱们租房子多浪费啊,不如买套房子自己住。我看咱们可以买套二手房。"一天吃过晚饭,小王对我说。
"买房子要好多钱呀,我们现在也没存那么多。我看租房子也挺好,你说呢?"我有些为难。
"我们也攒了50万,再找我妈妈借些,买套二手房还是没有问题的。租房真的很浪费,这辈子也租不起好房子。"小王似乎已经想好了。
我本来不同意找小王妈妈借钱买房,咱们年轻着呢,慢慢攒总可以的。但小王很看重他妈妈,坚持要接受妈妈的好意。最后,在他的坚持下,我们决定向他妈妈借30万,在北京买套二手房。
电话那头是短暂的沉默,然后婆婆说:“好,买房确实很重要。30万没有问题,房子的所有权登记的时候就我们三个人的名字,梅梅不同意的话,就不借钱了。”
我听见婆婆在电话里这么说,心里直犯嘀咕。但看小王一脸期盼地望着我,我还是没有表态,让他和婆婆说去吧。无奈这个决定,竟然导致了我三年后的离婚危机。
在小王的努力下,我们很快就在北京买下了一套80万元的二手三房一厅。楼下就是地铁站,周围配套设施也非常便利。这对我们年轻夫妻来说,实在是很实惠的选择。
婆婆果然给了我们30万,加上我们原先攒的50万,我们很快就把首付给了房子的主人老刘。转让合同签好,钥匙也交接完毕,这套80平方米的二房一厅就正式成为我们的爱窝了。
有一天,我坐在门口和邻居李阿姨聊天。李阿姨也是来北京打工的,她老公在外地工作,一年到头也就回来一次。我俩聊得正开心,突然婆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又是那个李阿姨吧?你一个已婚女人和隔壁阿姨关系搞那么近,多不好啊!”我赶紧止住话头,婆婆却拉着我回了房间,一通说教。“你现在是有老公的人了,总和邻居李阿姨黏在一起多不合适!她老公还在外地呢,你这样她老公知道了多难堪!”我听着婆婆唠唠叨叨,只能点头。婆婆也真是,有这时间不如帮我收拾收拾房间。
从此以后,婆婆就再也不赞同我和李阿姨来往。她总是对我颐指气使,我也渐渐地有些难以忍受。可为了小王,我还是忍下来了。婆婆每次来,也会住上十天半月的。而每当她来之前,小王也会事事嘱咐我,要我“好好伺候伺候老妈”。我实在没办法,只能约束自己,尽量照顾婆婆。
转眼间三年就这么过去了。小王工作也越来越忙,常年在外地飞来飞去。婆婆倒是仍旧每个月都要来我们家住上十来天。对我的挑剔也从未停止过。
三年了,我们也想着该去办房本了。我提出想把我的名字也登记进去,毕竟这也是我的房子。小王想了想说:“这个,我还是和老妈商量商量。她出了钱,我也不能不给她这个面子。”我虽然很不愿意,但也理解小王的难处。
一个星期过后,小王回家和我说:“老妈不同意在房产证上登记你的名字,她说当初就是她出的钱。不登记你的名字是当初的约定。”我听了,心如刀绞。“这都三年了,这房子我也出了力气打理,现在不承认我,将来我岂不是白住了三年?你就这么听你老妈的?”我生气地问。 小王苦着脸,说:“老妈那么大年纪了,我也不能不给她面子啊。你就算我欠你的,将来我赚了钱给你买房子。”
我听了勃然大怒:“我需要你赚钱买房子吗?!我只要名分!名!分!这些年我在这房子里付出了多少心血,难不成要我白住三年不成?”
小王苦苦哀求:“梅梅,你就当我欠你的,我会补偿你的。就当帮帮老妈这个忙吧,她已经大了,你让着她些嘛。”
“上没我的名字,这就是你家的房子和老妈的房子,跟我不存在任何关系!三年的光阴我白碗的投入你们家,我就是个傻子!”我红着眼喊道。
“没有什么好商量的!要不注册我的名字,要不就离婚!”我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这么一句。
小王脸色瞬间就白了,他失声叫道:“梅梅,你怎么能这样!我们都结婚三年了,你怎么能说离就离!”
我被他激得眼泪夺眶而出,哽咽着说:“我争气在你心里永远没有你老妈重要是不是?这三年我在这房子里做了多少,你心里有数吗?我就是个 罢了!”
说罢,我抹着眼泪冲进房间,用力甩上了门。然后我倒在床上痛哭了一场,泪水和眼妆在枕巾上晕染出几朵黑色的花。我真的很伤心,三年的付出就这样不算什么,小王永远站在婆婆那边。
傍晚时分,小王推门走了进来,他满脸愁容,手里还攥着房本。“梅梅,你听我说,我已经和老妈说清楚了。上登了你的名字,你看。”他把房本递给我。
我接过一看,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房东是老王、老刘,以及我李梅的名字。这下我足足看了三分钟,直到眼泪又流了下来。“你老妈同意了?”我不敢相信。
小王点点头,说:“我向她摊牌了,说如果不登记你的名字,我们真的会离婚。老妈最看重我这个独生子,她哭着同意把你加上了。梅梅,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会保护你的,以后没有人能欺负你。”
我看着房本和老公真诚的眼神,心里五味杂陈。老公终于在我和老妈之间选择了我,我的心里升起了一丝宽慰和满足。这也许就是婚姻的考验,如果我们能渡过难关,就能走得更远。
“老公,对不起我刚才那么激动。只是这几年实在太辛苦了,你老妈一而再地刁难我,我真的吃不消。”我向老公致歉。
老公握着我的手说:“梅梅,我理解你的辛苦。是我没有尽到保护你的责任。以后我向你保证,家里的大小事一律你做主,我妈也不会再刁难你。”
我点点头,主动拥抱了老公。这一刻,我感觉我们的关系突飞猛进,比新婚还甜蜜。或许,真爱需要风雨的洗礼。
从此之后,婆婆再也不敢公然刁难我。起初她还会在背后偷偷抱怨两句,被小王严厉制止后,也就慢慢地闭了嘴。我渐渐地在这个家里站稳了脚跟,掌管着家里的大小事务。小王工作虽然忙,但每次都会向我汇报行程,还经常带我出去旅游。
5年后,我们已经卖掉了那套80平的老房子,盖了一套三居室的新房子。我和小王的宝贝女儿朵朵也已经3岁了。婆婆偶尔会来看我们,但也只是住一两天就走,再也不敢久住。
朵朵跟着我学着做饭、弹钢琴,过得很开心。每当我看着她天真的笑脸,还有老公温柔的眼神,我都会想起5年前那场风波。如果不是那最后的考验,我和老公的关系不会这么牢固,生活也不会这么幸福美满。我终于从一个懵懂的少女,成长为这个家族的中流砥柱。 转眼之间,朵朵已经上小学了。我也重新出去找了个工作。婆婆最近身体越来越差,我们就把她接到家里一起生活,照顾她的起居。
一天晚上,我们一家人围坐在饭桌旁吃饭。朵朵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奶奶,你怎么老说你走不动路了嘛?”
婆婆笑着摸了摸朵朵的小脑袋:“奶奶老了嘛,老是感冒,然后腿脚不利索,就走不动了。”
“那你多吃点奶奶做的红枣山药糖水就会好啦!”朵朵天真地说。
“哈哈,好,奶奶等会儿就多喝两碗。”婆婶宠溺地看着朵朵。
我在一旁笑着说:“奶奶,你看我们朵朵多贴心,长大了会照顾你的。我做的红枣山药汤也功效不错,你今晚早点喝两碗睡觉。”
“好好好,我听梅梅的。”婆婆点点头说。我明显感觉她的态度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起码从来不反驳我。
“婆婆,快喝口这个吧,红枣山药应该可以止咳化痰的。”我扶着婆婆端起碗小口啜饮。
从那以后,我开始经常给婆婆沏药、熬汤补身体。婆婆的身体也渐渐好了一些,至少咳嗽的症状减轻了。她也开始经常和我闲聊,会讲她小时候的趣事,感叹时过境迁。我也渐渐打开心扉,和她谈起我和小王之间的甜蜜和难处。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年多时间。
直到有一天,婆婆犯了高烧,我们赶紧送她去了医院。医生诊断是肺炎加上脑血栓,必须立刻进行抢救。我和老公天天守着婆婆在外,也颇为焦虑。好在婆婆成功度过了危险期,转入了普通病房。
“老公,你在医院照顾婆婆,我回家给你们准备些补品汤药。” 过了几天,我对老公说。
小王点点头:“好,你开车小心点儿。”
于是我开车回了家,下厨细细熬制起了各式补品。等到八宝莲子鸡汤和十全大补汤都熬好了,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把两大锅汤分装进保温瓶,然后扛进车里,驱车来到医院。
“妈,你怎么样了?我给你熬了汤来了。”我一边倒汤一边关切地问。
“还行吧,就是头晕。谢谢你费心了。”婆婆的声音有气无力。
我扶着婆婆喝下几口莲子鸡汤,又给她捶了会儿腿脚。
“梅梅,谢谢你这些年对我的照顾。从前我不该那样刁难你,还要和你抢夺小王的感情。” 婆婆忽然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
我一愣,没想到这么多年以来我内心的那根刺,婆婆终于自己拔出来了。
“婆婆,都过去了。”我宽慰地说,“我现在也理解您的苦衷了。您一生辛苦为小王付出那么多,也只想让小王陪在您身边。这是人之常情啊。”
婆婆点点头,叹了口气:“我真害怕我有朝一日要离开小王,那我这一生还有什么意思嘛。所以我才那么小气吧。”
我握住婆婆枯槁的手:“您放心吧婆婆,我会永远陪着小王的。我们也会永远陪伴着您。”
婆婆望向我,眼里闪着泪光:“梅梅,谢谢你。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家媳妇、我最亲的女儿。”
我也忍不住落泪。从前我和婆婆之间的嫌隙终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我也好像突然长大了一样,真正成为了这户人家的中流砥柱。
婆婆出院后,又和我们生活了两年时光。期间我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带她看电影逛公园,跟她述说我和小王的点点滴滴。她也终于欣慰地离开了人世,仿佛所有牵挂都已经解开。
我送走婆婆之后,心中五味杂陈。老公更加珍惜我,和我渡过了人生中最难忘的岁月。朵朵也长大成人,嫁为人妇。而我呢,终于在这场漫长的心理拉锯战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时光荏苒,转眼之间朵朵已经出嫁生子,我和老公也踏入了退休的生活。每每想起当年和婆婆的争执,我不禁会沉吟,人生的很多事,其实都是一场误会。
那一年春节,朵朵带着老公和二宝来看我们。一家人围坐在窗明几净的屋里,吃着团圆饭。
“妈,您怎么了?出神了?”朵朵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
“没什么,就突然想起你奶奶了。”我笑着说。
“我也经常想奶奶的。”朵朵说,“小时候奶奶经常给我讲故事,做好吃的。现在奶奶不在了,还是有些想她的。”
老公插话说:“是啊,妈走的早,错过了很多人和事。不然她还可以抱抱小外孙呢。”
“没关系的,妈已经去到她想去的地方了。”我轻声说道。
这时候,开始哭闹起来。我连忙去抱,摇晃着逗他开心。撅着小嘴看着我笑,活脱脱一个小婆婆。
那天晚上,老公突然说:“老婆,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有件事没和你说。”
“什么事?”我奇怪地问。
“当年买房子的事,老妈其实一开始就同意把你的名字加上,只是我怕当时你俩关系不好反而雪上加霜。”老公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所以才编了点谎言,想着慢慢降温你们之间的关系再说。谁知道你突然和我提离婚,吓了我一跳。你当时那么果决,我就知道不能再瞒下去了。”
我听了有些惊讶,又觉得隐隐释然。原来那时候婆婆已经接受我了,只是老公为了照顾我的感受,编造了谎言。
“后来你们误会化解了,我就再也没提这事。真对不起你,瞒了这么多年。”老公愧疚地看着我。
我走过去轻轻抱住老公:“没关系的,都过去了。其实我现在才明白,当年和婆婆的误会,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的自卑和敏感。我总觉得别人会剥夺我应有的东西。其实你和婆婆都一直在试图保护我。”
老公点点头,叹了口气:“人世间的误会,很多时候都是因为自己的主观臆断。所以儿子永远站在妈那边,儿媳妇永远防着婆婆,其实都是本能的成见。我和妈也有不对的地方,是我们没尽到体谅你的责任。”
我摇摇头:“不完全是这样,婆婆其实很爱很看重你。别的儿媳妇她反而看不上眼。其实她一直把我当自己女儿看,只是当时我没发现而已。”
“也许吧。”老公叹息。
“不过算了,当年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我们有幸福的生活,两个可爱的孙子,这就是最好的安排。”我温柔地说。
老公微笑,把我揽入怀中。我靠在他胸前,突然很庆幸当年的误会最终化解,让我们走到了今天。我也终于真正成长,不再被过去的芥蒂所困扰。活在当下,享受生命的美好,这就是我现在的写照。
又是一年春节,朵朵带着一家三口回家过年。我和老公高高兴兴地忙前忙后,准备着可口的年夜饭。
“奶奶,我们来啦!”朵朵抱着推门而入。已经三岁多了,活蹦乱跳的,嘴里叫着“奶奶,奶奶”。
“宝贝儿,奶奶这里呢!”我张开双手拥抱住。
“奶奶,有新玩具!”把手里的恐龙玩具递给我。
“哇,好大一只恐龙!”我逗着。
“奶奶我们今年中秋节放烟花好不好?”天真烂漫地请求。
“好呀好呀,奶奶都听我们的!”我笑着逗弄他。
老公也走过来,把抱在怀里说:“想要什么奶奶都会满足的,因为奶奶最疼了!”
“真的吗?耶!”开心地拍起小手来。
朵朵在一旁笑道:“奶奶现在天天宠着和天天,都快把他们两个溺爱坏了!”
我哈哈一笑:“宠孙子是我们奶奶的天职嘛!等你老了就明白了。”
晚上一家人坐在桌前吃年夜饭。窗外烟花绽放,高兴地跑到窗口去看。
“奶奶,好漂亮的烟花!”开心地说。“奶奶我最喜欢奶奶了!”
我笑着摸了摸柔软的发:“奶奶也最疼啦!”
朵朵和女婿在一旁相视一笑。老公把我揽在身旁,慈眉善目地望着我们这欢乐温馨的一家。
我闭上眼睛,在这团圆的时刻,忽然好像看见婆婆的身影就在不远处。她温和地望着我们,脸上也洋溢着慈祥的笑容,然后慢慢消失在温暖的灯光里。
我知道,她和我们一样,也在享受这美好的天伦之乐。从今往后,我会和老公一起,用我积攒的全部母爱,来呵护我们最心爱的宝贝。 又过了几年,老公退休在家,我还在村委会帮忙做些文书工作。朵朵已经升职加薪,和天天也长大成人,都出落得英俊聪明。
一转眼春节又到了,朵朵一家人开车来家里团圆。现在我和老公搬到了老家,住在小区里舒适宽敞的老年公寓里。公寓里到处都是我们这些老人家,过着悠哉悠哉的退休生活。
“奶奶,我们到家啦!”车一停,就开门冲了出来,扑进我怀里。
“宝贝儿啊,奶奶想死你了!”我高兴地揉揉的头发。
天天也走过来,嘟着嘴撒娇说:“奶奶,你就只闺女,不闺女我吗?”
我笑着另一只胳膊搂住天天:“我们天天也是奶奶的好宝贝!奶奶一视同仁,都最疼你们两个了!”
朵朵和女婿气喘吁吁地从车上卸下行李。老公也走出来帮忙,一家人又打打闹闹地进了屋。
“妈,您腿脚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好复健啊?”吃过饭,朵朵关切地问我。
我笑呵呵地说:“很好很好,每天早上太极拳都不落下的。你爸陪我一起练,我现在腿脚灵便多了。”
“奶奶长命百岁!”举起杯子说。
“哈哈好,我们奶奶就永远陪着你们嘛!”我宠溺地逗弄。
“那真是求之不得了!”老公笑着说,“不过要健康长寿也不是难事,多吃蔬菜水果,少吃肉,每天活动活动,人人都能长命百岁的!”
“是啊,”我接口道,“老年生活有规律作息,开开心心每一天,这就是健康长寿的不二法门!”
大家都笑了起来。我看着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开开心心地吃饭聊天,心里涌起满满的幸福感。
过年的几天一家人过得特别快乐。我和老公陪他们逛公园放风筝,一起包饺子,做年糕。每次看到孙子们天真烂漫的笑脸,我都觉得这就是我这一生最幸福的事了。
二月里的一天,我突然接到朵朵电话,她着急忙慌地说:“妈,爸他中风了!”
我惊得手一松,手机“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老公中风了?这怎么可能!他身体一直这么好,每天笑呵呵的。
我手忙脚乱地打车到了医院。朵朵眼睛红肿地坐在一旁。老公已经推进了病房,还在生命体征不稳定的危险期。
我颤抖着手扶住床边,老公紧闭双眼,面色惨白,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仪器上跳动的绿色波浪线提醒着我,他还活着,还在和病魔搏斗。
“老公,你要撑住啊!”我哽咽着喊。
后来老公在医生的全力抢救下挺了过来,脱离了危险期。他的右半边身体瘫痪了,说话做事都成问题。我和朵朵轮流在医院照顾,二位孙子也经常跑来看望爷爷。
“奶奶,爷爷什么时候能出院啊?”一次,拽着我的衣角问。
“快了快了,爷爷在慢慢好转呢!”我勉强挤出一个笑脸。
“嗯,我们天天最乖了!”我揉揉他的小脑袋,心里却像刀绞一样的疼。
人老了就是这样,身体一下子就出了毛病。我也不再年轻,整天辗转反侧地睡不着觉。脑海里全是老公病重的身影,以及我们度过的点点滴滴。我害怕我会失去他,会在某一天早上睁开眼,看见的就是一张冰凉的脸。
好在,经过近一个月的治疗,老公的身体有了很大好转。他可以说话吃饭了,虽然右侧手脚仍然无力。终于有一天,医生说老公身体基本恢复稳定,可以出院回家继续复健。
“太好了爸爸可以回家啦!”朵朵激动地说。
我握着老公干枯的大手,轻声说:“回家我们好好陪着你,多吃饭补补身子,很快就会康复的!”
“嗯。”老公虚弱地点点头,眼里也透着喜悦的光。
人老了,身体就是这个脆弱。我明白时间不多了,我和老公也就这几年日子可走。以后孙子们长大成人,我们也该退出他们的生活舞台。但我并不害怕衰老、乃至死亡。因为我们彼此深爱,度过了有生以来最幸福的岁月。
我也原谅和释怀了婆婆当年的一切。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妇人,有着普通人的爱恨情仇。我能感同身受她的心情,也终于放下了芥蒂。她其实早就在天之灵里祝福我们全家。
人生在世,最宝贵的就是与心爱之人携手同行。余生不长,我会和老公相依为命。等我们相继离世,则与子孙后代天人合一。这就是我人生最大的安慰与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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