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微镜下的褪黑素晶体，数百万美国成年人服用这种人体会自然分泌的激素补充剂来助眠。摄影：ALFRED PASIEKA, SCIENCE PHOTO LIBRARY
撰文：ALLIE YANG
多达三分之一的美国成年人睡眠时长不足所需的七至八个小时。无论是接二连三让人紧张的头条新闻，无休止地在蓝光屏幕上滚动浏览，还是工作到深夜（或者彻夜工作），现代生活很容易扰乱我们的昼夜节律。
为了入睡和保持睡眠状态，600多万美国成年人向褪黑素补充剂寻求帮助。美国各地的药店和杂货店都有褪黑素补充剂出售，而且无需处方就能购买。
许多服用褪黑素的人称，褪黑素产生了副作用，让他们做起了噩梦。背后的原因是什么？我们使用的褪黑素药片、口服液和喷雾中都有什么？
褪黑素与生动的梦境有关吗？
哈佛医学院医学助理教授、布莱根妇女医院行为睡眠医学临床主任苏茜·贝蒂施博士称，通常情况下，褪黑素的副作用包括嗜睡和头痛，但生动的梦境和噩梦当然也很常见。
加利福尼亚大学旧金山分校的睡眠医学专家健源（音）表示，服用高剂量褪黑素会让梦境（和噩梦）更生动，我们醒后更有可能记住这些梦。
一种理论认为，由于褪黑素增加了快速眼动周期的时间（人会在这时做梦），噩梦出现的概率就会更大。当你遇到情绪困扰时，服用褪黑素助眠，也给我们带来了一个难题：噩梦究竟是褪黑素导致的，还是情绪困扰让睡眠变差，让人做起了噩梦？
目前，许多褪黑素使用者经历噩梦的原因仍未被证实。然而，能在各地买到褪黑素，而且在美国和加拿大购买还不需要处方，可能解释了这一问题的部分原因，尽管褪黑素在澳大利亚、新西兰和欧洲大部分地区受到了管制。
琢磨不透的褪黑素产品
由于褪黑素是作为一种补充剂出售的，它和维生素一样，并不是一种药品，对它的监管也是有限的。因此，补充剂中的褪黑素含量可能相差很大，而且还可能含有其他的危险成分。
一项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研究，对31种不同的褪黑素补充剂进行了调查，并发现褪黑素的含量往往与标签上的含量有很大的差异。一种补充剂的褪黑素含量比标签上的含量高出了478%，另一种补充剂的褪黑素含量比标签上的含量低了83%。
几乎三分之一的受测补充剂中，还检出了大量的5-羟色胺。5-羟色胺与褪黑素补充剂的功效是恰恰相反，它与觉醒以及抑制快速眼动睡眠有关。
5-羟色胺也受到了严格管制，需要处方才能购买。如果服用SSRI抗抑郁剂的人，吃了含有5-羟色胺的褪黑素，可能会导致5-羟色胺摄入过量。研究人员敦促制造商查清5-羟色胺是如何进入他们的产品的，5-羟色胺掺进褪黑素补充剂的缘由仍不清楚。
医生可以开药品级的褪黑素，这些褪黑素或许对患者而言，纯度更高、剂量更可预测。
如何安全地使用褪黑素
由于褪黑素补充剂的成分各不相同，贝蒂施表示，实际长期服用褪黑素的数据很少。一般来说，成人短期使用褪黑素是安全的，如服用褪黑素倒时差。
但是，孩子使用褪黑素补充剂的情况让贝蒂施和健源感到担忧。贝蒂施说，许多家长正在给孩子服用褪黑素，但有关这种活性激素如何影响未成年人的数据非常有限，特别是对未成年人的长期影响。有理论认为，褪黑素补充剂可能会影响生育能力，尽管目前这方面的研究也很有限。
所有年龄段的人都会自然分泌褪黑素，它向我们发出上床睡觉的信号。因此，改变习惯，如限制晚上使用屏幕的时间，可能比服用褪黑素补充剂更安全、更有效。
2012年至2021年期间，向美国毒物控制中心报告儿童摄入褪黑素的情况增加了530%。褪黑素成了2020年儿童最常摄入的物质之一。在所有这些报告中，有4000多名儿童住院治疗。
9月，美国睡眠医学会敦促家长小心市场上能轻易给孩子服用的褪黑素软糖和咀嚼片。美国睡眠医学会称，这些褪黑素软糖和咀嚼片可能导致儿童褪黑素摄入过量，让孩子出现头痛、头晕和烦躁的症状。
专家赞成家长在给孩子使用褪黑素之前，征询医生的建议。此外，考虑到目前缺少长期使用褪黑素的研究，即使成年人长期使用褪黑素也要谨慎。
（译者：幸运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