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高安】黄庭坚的高安情缘

2022-09-14 19:39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政务

高尚其事，安宁其心，高安自古上县。道实有诗云：高志建成处处春，安心多聚瑞州路。高安同利齐日月，安居乐业读圣书。高安书香，民风淳厚。太华赞道：瞻彼百姓，高道于心，安且吉兮；瞻彼公仆，高德于行，安且燠兮。古高安南街有一座“四贤祠”，供奉着宋代书法大家黄庭坚、苏轼、苏辙、米芾。黄庭坚，北宋文学家，诗与苏轼齐名，史称苏黄；词与秦观齐名，时称秦黄；书法与苏轼、米芾、蔡襄齐名，世称宋四家。今江西修水人，为修水双井黄氏七世，江西诗派开山鼻祖，龙图阁学士，谥号文节，史称黄太史。

黄庭坚为高安留下了不少墨宝。他在很多诗文中提到高安，如《高安金沙台怀古》诗云：梯飙振泻金台上，徒倚同君指顾中。几片云帆吹去客，一江秋影带飞鸿。离骚读罢怀先哲，遗墨观来忆长公。回首古今成浩叹，夕阳无语水流东。如《送密老住五峰》诗云：我穿高安过萍乡，七十二渡绕羊肠。水边林下逢衲子，南北东西古道场。五峰秀出云雨上，中有宝坊如侧掌。去与青山作主人，不负法昌老禅将。栽松种竹是家风，莫嫌斗绝无来往。但得螺蛳吞大象，从来美酒无深巷。如《书筠州学记后》云：中书曾舍人作高安学记，极道世之所由废兴论。士大夫之师友渊源常出于一世豪杰之士。至于长育人材而成就之，则在当涂之君子。其言有开塞世，可以为法戒而所托。书画不工学者，因不得玩思于斯。文后二十有七年，柳侯为州政，优民和乃砻，故刻而乞书于予。予告之以舍弟。乘雅善小篆，通六书之意，下笔皆有依据，可与斯文并传。柳侯则以书言：乘于紫阳而刻之。初有献疑者曰：今士大夫不知古文十室而九。夫篆固古人之书耳，又安能发挥曾子之文章耶？柳侯曰：曾子之文章，岂希价于咸阳，而椎锋于稷下者哉。三代之鼎，彝其字书皆妙，盖勒之金石。垂世传后自必托于能者，吾为学古钩深者谋，不为单见浅闻者病也。予观柳侯可谓好古不流俗者矣。如《书江西道院赋后》赞高安风俗独不嚚于讼，并三次提到高安：“……惟筠为州，独不嚚于讼……且为高安之父老雪耻焉，秋九月，遣使来告成于双井永思堂，于是为之赋……若乃高安之城……今使高安之农……”。如《书欧阳子传后》云：高安刘羲仲壮舆序，列欧阳文忠公之文章论次，荀卿扬子云之后，又考其行事，为欧阳子列传。余三读其书，而告之曰：昔壮舆之先君子道原，明习史事，撰十国纪年，自成一家，今壮舆富于春秋笔，端已有史氏风气。他日当以不朽之事相传也。昔司马谈之子迁，刘向之子歆，班彪之子固，王铨之子隐，姚察之子简，李太师之子延寿，刘知几之子餗，皆以继世，功在汗简，而旧史笔法之美，刘氏再显。今使壮舆能尽心于春秋之旧章，以考百世之典籍，斧藻先君子之凡例，著是去非，则十国之事，虽浅笔法，所寄自当与日月争光，壮舆尚勉之之楚，而南辕道虽攸远，要必至焉。

黄庭坚在生前为高安留下三让桥的尊长谦让故事。北宋高安南城有很多桥，其中一座桥因黄庭坚三让苏轼、苏辙而名。在苏辙任筠州（治今高安）盐酒监期间，黄庭坚在泰和任县令，得知苏轼来高安看望苏辙，泰和县长黄庭坚特意也来到高安。有一天，他们三人到高安南城（今高安人称南街）旅游，路过一座小桥，桥面不宽，三人无法并肩而行。于是三人互相谦让，都不肯失礼先上。当然，再三退让后，总得要有一人先行。黄庭坚建议按年纪大小，长者为先。苏轼年龄最大、苏辙年龄第二，黄庭坚最小，三人这才依序次第过了桥。他们三人讲究礼仪和黄庭坚尊重长者的动人一幕，被桥畔居民看在眼里。于是有尊者提议，把此桥称“三让桥”。清朝熊定飞有《三让桥春涛》诗云：鳞鳞春涨欲平畦，有客相逢庆聚魁。已是淡交临水次，不妨高揖在桥西。停车剩得松三径，系马留将柳半堤。更看桃花香泛泛，渔郎错认武陵溪。

黄庭坚还为在高安任职的苏辙寄了两首诗，《次元明韵寄子由》诗云：半世交亲随逝水，几人图画入凌烟？春风春雨花经眼，江北江南水拍天。欲解铜章行问道，定知石友许忘年。脊令各有思归恨，日月相催雪满颠。。《秋思寄子由》诗云：黄落山川知晚秋，小虫催女献功裘。老松阅世卧云壑，挽著沧江无万牛。“江北江南”的“江”和“沧江”是实写高安的母亲河——锦江。

黄庭坚与高安灰埠钧山刘家的刘涣有着三代情缘。黄庭坚的叔叔黄廉娶了刘涣的女儿，也就是说，刘恕的妹妹是黄庭坚的婶婶。黄庭坚在12岁时，到庐山拜访过刘涣，和刘恕父子相好。他的《和答刘太博携家游庐山见寄》诗云：缓辔松阴不起尘，岚山经雨一番新。遥知数夜寻山宿，便是全家避世人。落日已迷烟际路，飞花还报洞中春。可怜不更寻源入，若见刘郎想问秦。当刘涣忌日，刘恕迁坟，刘恕儿子刘咸临下葬，黄庭坚受刘羲仲之请，为亡者撰写祭文或是墓志铭：《祭刘西涧文》、《刘道原迁葬墓志铭》和《刘咸临墓志铭》。

黄庭坚的孝悌、官品和创新精神千古流芳，是引领中华民族的健康力量。黄庭坚为泰和县令时，手书“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戒石铭以自警。黄庭坚敢为人先，兼收并蓄，自主创新。他说：“文章最怨随人後，道德无多只本心。”他在诗中云：“随人作计终后人，自成一家始逼真。”他还云：“听他下虎口著，我不为牛后人。”他的诗词书文富有开创性成果，泽被千古，驰名中外。南宋词人严仁说：“千古文章黄太史”。九百年来，受黄庭坚影响的高安历史名人不可胜数：北宋名僧释惠洪（一说宜丰人），少年时尝为县小吏，黄山谷喜其聪慧而教令其读书；北宋中书检正彭乘与黄庭坚相唱答；南宋御史刘元高诗学黄庭坚；清朝帝师朱轼在雍正四年（1726年）为黄庭坚家族双井黄氏《冲和堂谱》撰写谱序，他称赞请序者：诚不愧为文节后裔。

黄庭坚的后裔情定高安，在高安落地生根，自强不息。黄姓是高安市的三大姓氏，全市有黄姓人居住的村庄211个，约70%的高安黄姓来自修水。修水系的黄村基本上属于黄庭坚家族，如上湖铺背的黄家灶、上湖的黄家坊、上湖的翰溪黄、上湖卢家的巷里黄、石脑丁家的栎里黄、祥符的东岗黄、独城安塘的观下黄、相城的棠山黄、太阳的寮山黄、建山云堆的京溪黄、英岗岭的港溪黄、筠阳的漾塘黄、荷岭的枫岭黄。修水系的黄姓村以黄家坊分衍村庄较多，如上湖的黄鉴里、三湖的黄店、南坪的车田、广福的蛤蟆塘。相城的棠山黄也分衍了相城的善坊、庙背、城上、新黄、石梅的楼同黄、琴岭的邹黄、铺背的披塘黄、田南的上力黄。翰溪黄氏来自北宋大文豪黄庭坚的长孙黄黔支，她分衍有黄沙镇梓南黄氏、独城稠塘黄氏、相城华阳黄氏、马家井黄氏、坪湖黄氏、翔凤黄氏等。翰溪黄村是黄庭坚直系后裔在高安市最大的族居村落，是驰名高安的世代上村。翰溪黄氏第15世的“选”字辈男丁为524位，第17世的“业”字辈男丁高达536位。现有337户，1300多位村民，翰溪黄氏族人已越过27世，人丁兴旺，俊才辈出。

翰溪黄村是黄庭坚的八世孙黄寿斋在1345年7月创建的，位于高安市南郊12里处。据《双井黄氏翰溪廷元公支谱》记载，黄寿斋，原名黄六郎，为元朝御史台左都事，1345年正月大都路蓟州大地震，黄寿斋四兄弟秉承“平于市乱于野”祖训，决定南归故乡或在江南寻找适于乱世定居之所。因受黄庭坚对高安有深厚的情缘影响，黄寿斋四兄弟宦游高安，在三让桥听到祖先黄庭坚三辑谦让的故事后，沿着蜀溪逆流南游，来到五加坪和船山一带，望着南边的群山，很有修水双井之气象。黄寿斋在船山上开建新村，把船山南边的群山命名为溪山（清朝初期因纪念朱耷改为八大岭），他纪念先祖黄庭坚“翰墨诗词千古、溪山自在钟爱”而给新村取名为翰溪。他的三位哥哥在翰溪居住不久后，分别在高安其他三个地方开居。黄寿斋父子在1369年建成黄氏宗祠供奉祖先黄庭坚（江西诗派开山之祖），堂号为诗祖堂（今为宜春市第二批文物保护单位，保护编号为23006），翰溪黄氏宗祠是中国境内唯一以诗祖堂命名的跨五个朝代的纪念黄庭坚的黄氏宗祠。

翰墨飘香物华天宝，溪山钟美人杰地灵。翰溪黄氏，仅用百年时间，就成为高安的文化望族，与千年的珠湖村、长沙铺里范村三足鼎立，共美于高安。677年来，人文彬盛，冠盖相望：一左都三进士、五锦衣九大夫。一厅官两博士，一教授二十硕。书香继绍，代有其人。著名的有黄寿斋、黄桂馨（朱元璋的侍卫亲军将军、爵位为锦衣卫指挥使）、黄信甫、黄定钟、黄益荣、黄朝尊、黄勋春、黄待颖、黄德刚（原宜春市常委、政法委书记）、黄德华（管理学教授）等。人文底蕴厚实，翰溪有人文十景：荷峰色秀，双井泉香，东顾狮子，西蟠鼍龙，望珠仙迹，罗星古踪，桥映夜月，阁余晨钟，原泉旧泽，保赋新堤。其中《双井泉香》诗云：分宁派衍锦江通，双井遥传两地同。小槛苔侵窥左右，长松月透辨西东。茶烹万灶香弥远，泉喷重岩吸不穷。此日饮和兼受福，当思掘凿费宗功。《原泉塘记》云：翰溪之胜，皆山也。其东南诸峰，林壑尤美。《原泉塘赋》云：翰溪东南一里许，有原泉焉。清流激，烟雨迷离，波平石曲，沙浅洲低，塘分上下，路隔东西。四围松径，一带花谷。翰溪黄氏除了“诗祖堂”古宗祠外，还有600多年的忠孝堂（也名斋馨堂）和山谷堂（也称郎官第）等古建筑，忠孝堂内有“天颜在望”、“容膝”、“玉燕充闾”等壁字，还有“坡谷对弈”、“鲁直执笏”和“鱼游濠上”等壁画。太华居士诗云：翰溪魂根在双井，百年守护八达岭。寿斋奠基桂馨开，踵华崛起忠孝领。山谷笔落振精神，诗祖凿出换骨泉；翰溪黄氏再赓续，鲁直遗风美筠南。

高尚山谷创新魂，安坦奋斗美图开。黄庭坚的高安后裔们，将在高安更加努力奋斗，为高安的繁荣兴盛尽洪荒之力。我们高安也将会有更多的黄庭坚精神文化元素，激励着高安人民创新不息，我们高安将发展得更加富饶和美。太华居士云：江西高安，百姓何其高，同利万代昌；公仆何其安，服务千古扬。江西高安，高兴创新，安心创业；高义其事，安居其屋。江西高安，高志奋斗，安道进取；高歌萦绕，安然康强。道实有诗赞曰：高枕无忧民同利，安家立业政清明。江山如画筠州地，西序朝阳万振鹰。

（撰稿人：黄德华，北宋黄庭坚二十九世孙、浙江大学EMBA，出版有《二十五史与家国兴衰》《创业搭档管理》《销售队伍管理》《企业接班人管理》等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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