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0RDERECON0MYClITURENo.7.2O13Genera1.No.1l5【作品赏析哈尔滨师范大学东语学院,哈尔滨150025要:明治四十一年1908年,4l岁的夏目漱石发表了短篇小说部作品在夏目漱石的文学创作中具有承前启后的作用,奠定了其后长篇小说的基础。从梦境出场人物的象征意义、故事情节的现实对应、梦境的源头这三个方面,解析夏目漱石《梦十夜》中的第三夜。关键词:夏目漱石;梦十夜;象征意义;现实原因中图分类号:I106.4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672-5409201307.-0166-02明治四十一年1908年,41。这部作品在漱石的文学创作中具有承前启后的作用,奠定了其后漱石长篇小说的基础。本文从梦境出场人物的象征意义、故事情节的现实对应、梦境的源头这三个方面,解析夏目孩子与“我”的象征意义第三夜里作者做了这样的梦,“我”背着眼睛不知因何而瞎的孩子,孩子双眼失明但却仿佛能看见一般,一直指引前方的路。虽然确实是孩子,可令人感到不舒服的是,孩子的声音完全和小孩子的不同,连说话的语气方式也不一样。在路上孩子对周围的状况巨细皆知,而且仿佛知道“我”所有的内心想法,这令背着他的“我”感到了深深的恐惧,甚至有过扔下孩子逃走的念头。就这样走了一会,父子俩在一棵杉树面前停了下来,孩子说“你杀死我的那一天,就是一百年前的今而就在说这句话的同时,“我”感到孩子的重量突然变的像地藏菩萨石像一样沉重。很明显,这个梦里的孩子并不是现实生活中作者真正的子女,从文章的许多细节可以感受到夏目漱石赋予了这个孩子某种象征意义。关于瞎眼孩子究竟是何种象征,中外学者一直存在许多争议。从2006年上映的《梦十夜》电影版可以发现,目前的主流观点仍然是父子俩代表着因果循环。但也有许多学者提出了不同观点。例如荒正人在暗部分》一文中提出了“弑父”的说法,他指出:“瞎了眼的孩子到底象征着什么呢?其实,那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孩子,恐怕是自己年迈的父亲的象征”,也有学者认为“孩子”其实象征着压迫夏目漱石的日本传统等等。本文以此类观点为基础,仔细推敲了其合理及牵强之处,根据文章中两处细节描写,最终分析认为第三夜中瞎了眼的孩子是本传统历史”的象征。夏目漱石自己曾说“颇具野心的我,要让100年后的人们来解开这个谜。”既然是谜语,自然会有线索。文章的前几段话意思十分晦涩隐晦,让人觉得恐怖之余却对真相本身摸不着头脑。其后文中出现第一处较为明显能论证“孩子”是“历史”象征的提示是:“这个小家伙是我的孩子,还是个瞎子,竟然能洞悉我的一切,像一面镜子,能把我的过去、现在、未来,即使在些许的事实也能一览无余的全照出来”,表明了孩子的身份就是“历史”。这个“历史”他内心明白一切,能知道大的方向,但却看不清眼前的具体事物,因此是个瞎子。我自身就在创造历史,所以说他是我的孩子。历史既古老又幼小,这与文章开头虽然是个六岁大的孩子,“听声音无疑是黄口小儿在讲话,可用词儿的口吻却俨然像个大人,而且简直与大人无异”相对应而文章第二处更为决定性的论证出现在结尾处:“是文化五年,龙年吧”、“你杀死我的那一天,就是一百年前的今天!”。这两句话中夏目漱石提及的时间绝不是随意拟定的。《梦十夜》发表于1908百年前即1808年,在这一年,英国军舰为追击荷兰船“菲顿号”侵人了长崎港,使得幕府大为震动,英荷两国争夺殖民地的战争已波及到了日本。自此日本的闭关锁国政策开始遭到国内外各种力量的不断冲击,由相对和平时期进入到了一个新的动乱的阶段并最终酿成了倒幕运动和明治维新。正是收稿日期:2013.04-24作者简介:李千199081ANdlANGdlNG,I!YlJWENHUA李千:怪诞梦境下的现实作品中这两处关键性的线索,得出作者梦中这个瞎了眼的孩子正是“日本传统历史”的象征,而“我”,孩子的父亲,正是“历史”的创造者。二、故事情节的现实对应“我”背着自己瞎了眼的孩子前行,孩子却仿佛对去路无所不知似的引导着方向,这种不谐的画面赋予人一种恐怖感,这种恐怖源于现实世界中的幻想,是人类对于原罪的不安,夏目漱石将其精神内在的不安进一步具体化,因此给读者的感觉只有沉重。孩子象征着压迫夏目漱石的El本传统历史,作者感到历史是如此的沉重,继而产生了“没有适合遗弃他的地方吗?”、“快点儿到树林里扔掉他算了”这样的念头。即便他是“盲人”只能在摸索中前进,对于创造历史的“我”来说似乎成了一个拖累,但背负的“历史”是不可能抛弃的,不论是在清醒的感情的深层,还是在潜意识里,夏目漱石都很难也不可能与他们赖以生成的传统历史割断血缘关系。这样作者不可回避的经历着一场强烈的心理冲突,承受着传统历史与新时代变革双重压力的夹击,读者在阅读时也能感受到这种矛盾和纠结。接下来在林子里,孩子说:“那天也刚好是这样的夜晚吧”我问道:“什么?”答日:“还问什么你不是心里明白?”这时我也的确感到自己好像明“让他这么一说,总觉得我自己知道些什么。只是不太知道详情,只感到好像也是这样的夜晚。也感到再往前走的话,就会万事明白了,更感到若真万事明白的话,可了不得,所以得在还不明白时早点丢了这孩子,这样才能安心下来。我又加快了脚步。”。到底明白什么,这里始终没有说清,但“我”却有两个预感,一是“再往前走”就会明白,是如果真的明白了,那“可了不得”。就好象明明知道真相是残酷的,却不知到底是怎样的真相。而接下来作为文章的结局部分,也是高潮部分,作者为我们揭开了这段旅程最后的部分。上文中提到“文化五年0808年”的那次事件,暗示了当时日本进入的内忧外患的新阶段“杀死了”相对和平但却落后的传统历史的事实,这就是所谓“我杀死过个盲人”的所指。历史是人民群众创造的,“我”也是创造历史的一员,但人又背负着历史;而人背负历史的同时恰好又需要冒险进取和创新开拓,而不是先弄“明白”了再往前走。所以一旦我意识到我将永远背负着历史并承担谋杀历史传统的罪名时,那孩子“立刻像一尊地藏菩萨石像般异常沉重起来”。“我”对自身道德谴责产生的罪恶感必须由地藏菩萨这位地狱的冥王来审判。三、梦境的源头弗洛伊德认为,梦最主要的意义在于梦是梦者愿望的表达。在中,夏目漱石表达了自己对于人生以及日本社会现状的观点和认识。但这种认知是可以感觉到却无法说清楚的事实,而梦这种体裁恰好可以消除那些无谓的解释。第三夜里梦境的源头可以说是处在传统历史与日本近代化过程夹缝中作者自身矛盾与挣扎心境的化身。夏目漱石对于日本近代化是一种模糊的感觉,他既希望能够成功,但现实又告诉他日本在近代化过程中是有问题的,他找不到方法,只能用梦来描述。夏希望自己的思想一百年后再次被人们认识,并且把自己的一些疑惑留给后人。若论及梦境的源头,可以从作者自身和当时日本社会两方面进行分析。“清醒”的,夏目漱石作为一个优秀的知识分子站在文化的断层上思考着。早期的汉学教育和英国留学的难忘体验让他正承受 着煎熬,他自己曾说,这种 明治开化期的半截子 教育”使他变成了 “海陆两栖动物似的怪物”。但 这种 “两栖动物”所暴露出的却是一种 的尴尬和苦闷。而除去作家的内部因素,再来看看外部世界。 此时的日本以明治维新为契机正在经济、政 治、教育等各方面忘我的向西方效仿学习。一时 间,否定传统历史,崇洋媚外的思潮笼罩了日本社 会。面对这样的日本,自幼浸染与东方文化的夏 漱石虽忧心忡忡却无力回天。他感受着民族传统文明被奴役后的畸形扭曲,认识到日本在带上资本主 义的精神镣铐后,整个日本不管走到哪里都看不到 寸光明,这带给作者的是莫名的恐惧。时代与文化给作者带来的难以解脱的苦恼,使漱石日益苦 闷,举步维艰。他感到自己是有罪的,因为自己也 是历史洪流中的一员,因此在理解 十夜》之第 三夜时,我们常常会感到文章中包含着一种恐惧, 种对自我的不信任。而文章最后沉重的略带审判自己意味的结局并不一定是对自己的拯救,但它却 是人生的一个态度。事实上人无完人,这对发现者 夏目漱石来说,也许他的终生将无法逃避这种发现 所带来的负罪感。 参考文献: 索莉虹.怪谈《梦十夜》一以第三夜为中心[J].文学界:理论版,20122. 《梦十夜》及译本“附录”[M].李振声,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 夏目漱石.文艺与道德[M].东京:东京大学出版社,1978.[责任编辑:赵云长] BIANJIANGJINGJI YUWENHUA